靈魂不歸法律管︰給現代公民的第一堂法律思辨課

講到法律科普書, 大部分的人大概都會想到幾年前由邁可．桑德爾所寫的"正義：一場思辨之旅"這本書, 老實說, 我沒有看過書, 只有在Youtube上看過他的演講,  無法得知書中完整的內容. 不過, 去年由台灣法律學院名譽教授, 黃榮堅先生所寫的這本書, 我倒是認為讀起來一定會比邁可的書有趣很多, 至少我是這麼覺得的.

黃榮堅老師是台灣的刑法權威教授之一, 1990年代是台灣法政時期轉型很激烈的一個時代, 當年有留德歸國的林山田老師, 黃榮堅老師, 留日歸國的甘添貴老師, 其中我最常聽到學長姐們推薦大家應該去聽的課就是黃榮堅老師的課, 據說那不只是刑法總則的課而已, 而是一門教我們如何用心去思考法律的課. 當時的我愚昧無知, 也心性不定,所以一直沒有去旁聽. 而且反正當時的法律教科書一大堆, 他的書買來看了也沒什麼感覺(其實是根本讀不懂)

這本書分成二部, 一部是法律到底是什麼, 從比較形而下的角度去描述法律, 談到事實是有可能會限制法律的, 事實有時甚至不是我們眼睛所看到的, 就像我現在眼睛看著電腦螢幕在打這篇文章這麼清楚的事實, 它往往是一種猜測, 有時甚至於是大腦錯誤的直覺反應. 但即便如此, 我們還是要在所知所見所思的條件下去實踐正義. 這只是其中的一個點, 就連立法時儘管討論的再認真, 兼顧最多人的利益, 但法律終究是人寫出來的, 人類的知識並不完善, 人的品格更是不能完美, 因此我們不可能希望人類社會沒有惡法會出現.

"美國大法官霍姆斯說過一句話︰「法律的生命不在邏輯，而在經驗。」從此法律人對這一句話朗朗上口。然而先不論這裡所謂經驗是什麼意思，我們很難想像沒有邏輯卻可以有法律學。法律學問無論是在抽象法律的訂定或是具體個案上的法律適用，都是從一定的事實基礎加上合於邏輯規則的推論去尋找問題的答案。"  這裡的意思是缺一不可的. 其實任何的學問都是一樣, 我還記得唸書時, 一段話一樣是中文, 每個字都認識, 但是一整段讀下來就是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就猶如我們在讀一篇電腦科學的論文, 明明一條公式用唸的都會快, 套用起來也真的是正確無誤, 但是自己要把整個公式都想透徹也是必需要反覆思考的.

有些年紀的我, 隨著社會經驗增加, 讀起這本書的前半部, 似乎已經可以參透些什麼, 也可以理解自己過去為什麼看似讀了很多遍書, 到頭來卻還是什麼都不懂. 但是第二部的思維浪漫看法律, 又讓我陥入許多無法參悟的點, 或許自己的生活已經很幸福, 也就是不用再去追求那種讓自己要從人變成為法律人的壓力, 只要有生而為人的尊嚴也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