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過去逝，現代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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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客廳看見小黑，小黑向我搖搖頭說：「二、三樓同樣空蕩蕩，沒有發現隔間跟夾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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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無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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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事，也是壞事；好事是，什麼都沒有就不必分析；壞事是，沒資訊可用，在夢境的風險會高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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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調完投影資料，從中刪減消去，最後出現三份比較接近設定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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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鎖定發病前三天的錄像，時間在晚上八點七分二十三秒，門前出現一人，站得直挺挺，頭戴灰色寬簷帽，壓得很低，看不出容貌，身穿大一號灰色風衣，推測高度在一百七十多公分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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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行走時腳步有不自然的頓點，乍看像肢體障礙——可能有裝義肢——但以現有的科技水平應能更自然，不排除刻意為之；他待在門口三分鐘，身形開始若隱若現，直至透明，周圍景物倒是沒半點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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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查其餘路口監視器，也沒拍到他的其他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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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人」是來幹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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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看，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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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稱『魔術師‧迦迪王』，夜晚中低調華麗的怪盜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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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是嫌有妄翔症的世界不夠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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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們調派人手嗎，主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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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其他相關單位處理就好，沒必要跟著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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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他跟召喚妄翔蟲的宗教組織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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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收集他的資料並且建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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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在某地的宗教團體有過召喚妄翔蟲的試驗，理所當然不會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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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論文上，確實有篇研究人員寫的召喚「假說」，但跟現在的主流派牴觸嚴重，所以就被打成了邪說；之後便有不少團體以此基礎做實驗，並在各大報章雜誌佔不少篇幅，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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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翔蟲之於夢境，如螞蟻之於甜物；雖說是相互吸引，也並非絕對，種種因素造成兩邊拉扯。就理論而言，我個人覺得可行，只是，成功召喚的例子我目前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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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我嘆口氣說：「遇到這事，我實在很想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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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得的資料就這麼多，待下去也無濟於事，東西收一收就離開回到拔除師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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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送我回來之後，想到還有事情要找幽靈就先離開，並沒跟我進去據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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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邊打著哈欠邊走回我的辦公室，打開門的瞬間，看見學妹拿著筆在辦公桌上寫東西，看到我便放下筆，打開左手邊最下面的抽屜，拿出一根裝滿汽泡水的試管，上面用瓶蓋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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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妹晃了晃試管說：「要來一管『能量飲』嗎，學長？」，然後露出燦爛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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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免了吧。」我無奈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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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飲是專門針對我們這一門派開發的，加了好幾種特殊物品，能夠強烈提高精神集中力，效果比市面上的提神飲料還要強烈；只是喝下去雖能讓精神好個三十分鐘，但藥效退去後需要睡上整整十二小時，作為緊急使用不錯，當飲料還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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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在醫院的事跟唐佳雲的住處觀察簡單跟學妹說了一次，因為沒發生什麼，解釋起來滿順暢的。學妹聽完我的報告後，遲疑一下才起身把她手中的Ａ４紙拿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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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我建議你推掉這案子。」她回到位置上坐下，認真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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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在弦上，沒有推掉的餘地。」畢竟是大總統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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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妹沒多說，就這樣安靜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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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靠牆的椅子看著線條細膩又柔軟的圖畫，感覺寧寧的繪圖實力變強，她的興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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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翻，還滿容易理解居奉民碰到什麼——一望無際的滾滾黃沙，徒步數十里內僅有蒸騰的熱氣。直到眼前，出現建在綠洲邊的沙漠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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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兩旁，衛兵並沒加以攔阻，中間有條又寬又筆直的大道，繼續往前，隱約可看見有座圓形雕像噴泉；噴泉前有名女子在高歌，引來不少人停留欣賞，可惜厚實的人牆擋住佳人芳容；等到歌盡曲終人散，這才緊接著追上，可惜竟無跡可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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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退出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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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解：唱歌的可能是病患唐佳雲，但夢中一直有股異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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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作我，我會怎麼做？我想，我會繼續探下去吧，畢竟……從這退出稍嫌太早，且應該要向其他人打聽狀況，這是作為掌控夢境資訊的必要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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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正式接觸，用往常的判斷，「歌聲」應是這次重點。那麼連結莘玥所說，病患夢境有可能重現當時的鬧場，方式可能千奇百怪，只是異樣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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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三份報告在第一次入夢時都有提到，然居奉民於第二次中途死於夢中，因此資料剩一張紙，只畫了山中森林的小木屋，在敞開的窗戶邊似乎隱約飄出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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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夢境嗎？這點讓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