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奇凰醫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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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例來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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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記錄只寫到百場邀請獻唱，但這其間發生什麼事，沒有任何文字說明。」而且唐佳雲昏迷前最後的事件，跟妄翔症的夢境很有可能關係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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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是室內攝影棚直播現場，輪到佳雲上場沒多久，底下有個喝了酒的壯漢起身鬧場。」想起當時的情形，莘玥握起右拳朝桌子錘下，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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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身心受創，導致表演失常。」我想是很顯然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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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玥咬著牙憤怒的說道：「你又知道了什麼！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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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明顯顫慄著，而手也緊緊握成拳、落下斗大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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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冷血，是吧？也沒同理心！」雖然我不明白她生氣的理由，但顯然踩到了某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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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莘玥發現自己失態了，連忙拭去眼淚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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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緊，人之常情。」我露出微笑，說：「突然想到一些東西，需要暫離幾分鐘，那妳就待在這不要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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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了起來走到病房門外，想讓莘玥整理一下情緒後再談，走廊上只剩黑衣人跟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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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你叫小黑過來，你現在跟學妹去『桑水園』療養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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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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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死人——『居奉民』！另外，把看過唐佳雲的拔除師資料給學妹，讓她讀讀留下來的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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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拔除師證件跟項上的瑤星‧夢囈給幽靈說：「差點忘了給你，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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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點點頭，說：「我知道該怎麼做。」說完便快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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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則是稍待了一下，才走進單人房裡繼續處理未完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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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有唐佳雲住處的鑰匙嗎，莘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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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稍等……」莘玥從放在腳邊的咖啡色後背包翻出黑色錢包，再拿出一張感應式卡片給我。看著我說：「自從佳雲得了妄翔症之後，我就沒有去過她家了，裡面可能積了不少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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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的提醒。」這表示，屋內擺設沒任何人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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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玥寫了張小紙條給我，說：「這是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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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妳今天是一個人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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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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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妳後面那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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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玥轉過頭看了一下，然後對我說：「他們不是你的保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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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起來莘玥似乎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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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來找你是因為前幾天收到的一封信，但上面並沒有寄件地址，內容是有關於你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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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有帶在身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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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你需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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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信轉交給幽靈，他會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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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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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莘玥還不知道唐佳雲的身份，有些事不要知道比較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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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幾年妳應該花費不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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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到今天是真的見底了……」莘玥苦笑，道：「然而在剛才收到被公司遣散的消息，我想這筆遣散費還是可以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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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經費補助，妳應該是到底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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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已經不能申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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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先把履歷表寫好，就我們治療當天交給百羽寧寧，她會安排妳的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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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幫我，對你們根本沒有半點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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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除師本身很有錢，而且除了有錢外，選擇動用權力也是易如反掌。妳手中的錢，稀少到不夠我塞牙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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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玥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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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狀況在這間醫院不斷在上演，僅僅為了醫藥費就能逼死一家人，所以我會盡可能的幫忙。」我平靜地訴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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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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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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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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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多陪陪唐佳雲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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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姜拔除師、謝謝姜拔除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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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病患房間，看見小黑神采奕奕出現在我面前，他的動作依舊如此迅速，雖然已經到四十不惑的年齡；他拍了拍我的肩替我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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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前，跟小護士雅兒打了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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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黑衣人望著我們離開醫院、坐上車繫上安全帶，很放鬆的靠在轎車椅背上。

「這個地址，麻煩你了。」我把紙條交給小黑，小黑則輸入資料到車裡說：「到了我會叫你，請安心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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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平穩的朝目的地行駛，這時我的精神開始渙散，只覺得強烈的疲憊襲來，然後做了一個學生時期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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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生厭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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