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意瀰漫,氣氛凜然。 群俠雖眾,此時此刻竟也被杜鵑一人散發之氣勢所震懾,木立當場,寸步不敢前進。閱歷稍淺者更是鼻息混亂,為冷汗浸濕了衣衫。 時間涓滴流逝,對群俠而言卻似千年百年,煞是難熬,心中兩則壁壘分明的想法油然而生:是進?可兵使杜鵑...
興許是因為擱下心中大石的緣故,鍾青凜與墨妃娟的腳程頓時輕快不少,還未亭午時分,就已抵達葬劍居外的洗心小徑。 兩女還未走近,便聞嘈雜言語不斷傳來,似是起了衝突,聽那言談之中,滿溢了忿恨之詞。 兩女心生怪異,眾所皆知,葬劍居傳承久遠...
「師妹,妳不明白。」鍾青凜說道,搖了搖頭,臉上布滿悔恨之色。 她確實感到不安,也感到憤怒,皆是由於對自身實力感到不濟。 然而,隱藏在表面的憤怒與不安之下,卻是無比沉重的懊悔之情。 還記得彼日,霞姑告訴鍾青凜,準備前往胭脂山流光亭,再見...
先一步登島的兩名綠衣女子,穿梭在樹林篩落的陽光與林蔭之間,不曾緩下腳步。 雖然簡單以綠衣一詞稱呼兩人,可是她們身上穿著風貌仍然存在差異之處。 疾步走在前頭的女子,年紀稍長,卻也不過二十五歲左右,神情嚴肅,目光專注,身上穿著一件無...
晨光方好,水禽翼空,廣袤無垠的太湖之上,一片浩渺煙波,為湖光景色蒙上幾分羞澀之意。恨那不識趣的客船趁著清早,分水排浪而行,在湖面上迤邐一道道漣漪波紋,似要將沉沉未醒的天色喚醒。 天亮不久,慕無徵便來到船首,與昨夜不同的是,他將六角劍架...
夜幕垂籠,缺月微星沉太湖。 客船停泊於太湖之中,湖面一片寧靜,唯賸湖水流動之聲。 慕無徵站在船首,單手拄著置地的劍架,蒙著布條的雙眼向著前方漆黑景色,也不知道是想要看見什麼?或是感應到什麼? 月兒將手中燈籠掛於船首,靜靜站...
慕無徵與月兒離開清溪客棧,出了蘇州城後,便一路向西而行,直往葬劍居所在的太湖西山島。 當此時節,春意正濃,和風徐來,四周瀰漫著一股清新的草香。沿路所見,林樹綠芽新抽,迎風輕顫,填補樹與樹之間空白的青草,彷彿被水洗過一般,無比鮮明,偶爾...
當月兒捧著藥湯回到房間時,房內之人早已醒來。那是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名喚慕無徵,身上穿著一件有些破損的黑衣,與乾淨明亮的屋內擺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慕無徵靜靜地坐在床上,雖然面向半開的窗口,雙眼卻沒有專注於此,更像在感受窗外的一切...
蘇州城,清溪客棧。 天色濛濛,欲醒未醒,輕盈靈動的晨霧宛若潔白羽紗,披覆在座古色古香的江南城鎮上,寧靜中帶著些許的躁動。 客棧後頭的廚房,隔著薄霧依稀可見星點般的火光,兀自延燒,為單調平凡的景象平添幾分色彩。 月兒守坐在藥...
嗡的一聲,自左而右。 老太婆皺起眉頭,自從雙眼失去了辨物作用,聽力變得極好,對於突然發出的聲響,老太婆下意識將身體往前一傾。這是正確的決定。一根通體幽黑的三吋玄針,釘在老太婆身後梁柱上。 女子有些驚訝,笑道:「好耳力。霞姑可是在...
眾所皆知,世間日落最美之地,當為胭脂山。每當夕陽西下,橘紅色餘暉撒落山林,胭脂山彷彿一名待嫁的二八姑娘,戴上鳳冠,肩上霞披,即將乘著滿天雲霞,嫁予天上仙神。 或許是這番景緻太過動人,有好事者在面對胭脂山的不知名山頭,築了一亭,雅名流光...
兩個月後,泰山。 段濤望著腳下翻騰的雲海,若有所思。 他想的,是西域的男子,還有暮雲山的白衣女子。 一者劍法如雲變幻,無定無象。 一者劍法快如雷電,防不勝防。 截然不同的劍法,卻同樣讓他感覺到失敗的滋味。不甘心...
月華初升,幾點寒星照寒風。 就在白衣女子亮劍同時,柳三忽然感覺左手受到一股巨力拉扯,不過眨眼瞬間,竟離白衣女子與段濤所在的位置有好些距離了。 柳三低頭一看,拉住他手的不是別人,正是那面有不悅之色的小姑娘。 「妳……怎麼做到...
秦嶺,群山之中。 柳三依著酒樓掌櫃所言,同段老人進入莽莽秦嶺之中,已經十餘天了,總算是尋到了慕雲山所在。 不得不說,這暮雲山雖然近來流傳人們口中,但若不是事先打聽過路途,要從這茫茫大山中尋到,還真是不容易。 不過,兩人來到...
少年提著酒,走在冷清的街坊,往城西而去。 「……暮雲山,還有那白衣女鬼是嗎?」少年說著,忽然露出了笑容。 去暮雲山的路途,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但光憑著那白衣女鬼的傳言,就足夠讓他下定決心了。 「段老頭你要我打聽名山,這暮...
武俠小說《擬把疏狂圖一劍》前篇 江湖之夢,人皆有之。 刀光劍影,心往神馳。 昔日殘篇,未肯說盡。 今以懷思,再開新章。 兩百年前,暮雲之巔,無淵子、凌雲生未竟一戰,終成江湖憾事,徒留眾人揣測結果為何?兩百年後,無痕劍出,蒼雲西來,...